不关我事【5】
第二天是比赛日了，热身，风平浪静，上半场，按部就班，中场休息，一切照常，互相鼓励，伊斯科也没有对阿森西奥甚至莫拉塔有什么特别的行为，看着昨天亲眼看到一切的男孩子有点不安的神色，伊斯科还搭着他的肩过去聊天了呢，大家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，克里斯上场前还是抱着小哈。
“前进，克里斯”小哈笑着。
“加油”克里斯吻了吻他的面颊。
这又能怎样，他对着我说不出爱，我也不敢听他说爱。
然后是塞尔吉奥和马塞洛从大家身边穿过，击掌，前进，马德里。
莫拉塔坐定，伊斯科和阿森西奥在场边开始热身了，他依次跟他们击掌，阿森西奥看起来心思不定，但也没什么，伊斯科更是有说有笑，有基有叫，忽然搞得莫拉塔有点恍惚。
好像什么也没发生？
忽然身边出现了哥伦比亚人的声音“昨天在马尔科家？”
“是”莫拉塔看了一眼哈梅斯。
“一晚上？”
“是”
“你把他上了？”
莫拉塔惊愕的看着哈梅斯，阿森西奥正好就在面前经过，他连忙噤声，索性阿森西奥看着场上没听见任何话。
“…………搞什么？”
“得了吧……你又不是啥好人，有没有直说”哈梅斯不以为意。
“……怎么可能……我没有啊……”莫拉塔表示无辜。
哈梅斯点了点头“还算有点良心”然后忽略莫拉塔“你怎么这么看我的”眼神“还有，我得提前告诉你，昨天伊斯科去你家把他的东西搬了”
莫拉塔还算平静“可以想见”
“但是你绝对想不到他把你家拆成什么样了……”
“我是欠他，算了吧，他又不会让我还……欠一辈子，我活该”莫拉塔垂着眼睛。
哈梅斯低笑了一声“所以就这样了？你们俩？”
莫拉塔知道伊斯科绝不可能派人来试探他，已经到这个地步，怎么都该明白，两个人就是到头了。
“你知道么，我没有理由再让他等下去，而且他不会等我，我还不清的，他也不愿再让我还”莫拉塔一时说不下去“所以……就这样吧没什么不好，相反，对我们都是好的，不用再纠缠和为难彼此”
哈梅斯点点头。
“还得继续做队友呢，早放了他吧……”莫拉塔朝着耀目的阳光眯了眯眼，仿佛要被晃下泪来。
看着场上的伊斯科“他以前不是这样的，对吧？”哈梅斯说。
莫拉塔自嘲一般的笑了笑“是，他以前不这样”
他以前像个孩子一样没脾气，可爱，温暖，毛茸茸，乖乖的，水灵的狗狗眼，调皮，活泼，有灵气。
这些特点其实现在在他身上依然找得到，只是，不同，就是不同。
他们默默的看着场上，阿森西奥换下本泽马，看着20号男孩身边耀眼的光芒，“阿尔瓦罗”哈梅斯郑重了起来“你看马尔科，和以前的伊斯科像不像？”
“什么？”莫拉塔愣住了。
“我问你，关于马尔科，阿尔瓦罗你把他当什么？”哈梅斯的语气里有一些不是很合适的质问。
莫拉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。
“你不是选好了他做备胎么？到底你是怎么定位他的？”哈梅斯问，不客气，却没有恶意。
“我是……我……”莫拉塔咬死了唇。
“没想？”哈梅斯皱了皱眉“那你够渣的，也真下得去手……”
断了断，莫拉塔直勾勾的盯着阿森西奥，当然，男孩子踢球很专注，没有注意到。
“听好了，阿尔瓦罗，我说渣，不是因为刚跟伊斯科分，就立马找了马尔科，不是时间差的长短，不差这一个晚上，完全完全不是这个问题，不是说移情别恋快的问题，而是，你究竟把马尔科放在什么地位”哈梅斯勾着莫拉塔的肩低声说“他只是一个解决尴尬的偶然出现者，还是跟你那些新欢旧爱，约过的会，打过的炮都没区别，还是，你认真的需要他，只是他，别人不行。”
莫拉塔有一些茫然恍惚，看着哈梅斯。
哈梅斯看着他的神态，轻轻的冷叹了一声“阿尔瓦罗，比如像我们这样的人，像现在的伊斯科……拿我举例，我来到这座城市这座球场这么久了，三年，我跟他，我跟这里的一切，经过了那么多事，过了这么久……”他抱着臂往后一靠“摔打了这么久……”他咬了咬牙“我这样的人还怕什么呢？我还在乎什么呢？”
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比原来更加的漂亮，紧紧的咬住马德里的天空“你也是一样，伊斯科现在也是了，看过了那么多辉煌后的艰辛，我还会怕那条命运的抛物线么？”
莫拉塔心中隐隐的一空。
哈梅斯的眼神很尖厉却很透澈，他轻轻的嗤笑了一声。
是啊，漂泊了这么久，来来去去，意大利，西班牙，你想回的家早已不是家，你想要的人也早不是那个人，还怕坠落么，还怕什么？
“但是你看啊，他是不一样的”哈梅斯温柔的说“他是白纸啊，他是干净的，如果你是认真的，就认真点。”
看着进了球正在庆祝的阿森西奥，一反平日的孩子模样，握拳高呼，听着伯纳乌的沸腾，马德里的欢呼，人声，笑声，像汹涌的浪潮，男孩子亲吻着皇马队徽，指向后背的20号。
潜龙腾渊，鳞爪飞扬。乳虎啸谷，百兽震惶。鹰隼试翼，风尘吸张。
是啊，他是不一样的。
莫拉塔在阿森西奥的身上，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，伊斯科的，小哈的影子，看到了千军万马避白袍的光芒，看到了那些一飞凌空的无畏心性。
“而且”哈梅斯又说“在你喝醉，做爱爽翻，或者其他可能无意识的喊出另一个你忘记不了的人的名字的时候，忍住或者避开他，不要让他一次次的听见”他丢下这样一句话走了。
莫拉塔看着落日下消失在球员通道的哥伦比亚人的背影，那么潇洒，无所顾忌。
终场哨声响起的那一刹那，莫拉塔从椅子上站起来，穿过了很多人的问候和拍打，走了很久，在草皮的中圈里抱住了阿森西奥，男孩子本能的躲了一下，接触到莫拉塔的胸口之后，还是安静在高大前锋的怀里。
这是一个谜，好比给猫咪一个盒子，它就会钻进去老老实实的卧着。
类似于安全感么？
“你是来祝贺我么？”
“嗯”莫拉塔把头埋在阿森西奥脖子上，轻轻的声带振动让他感到痒痒的。
回到更衣室，伊斯科说“对不起阿尔瓦罗，钥匙我一生气给扔了，估计也找不着了，要不换你锁吧”
莫拉塔迟疑了一下“？”
看他一脸晃神伊斯科继续说“你要是就玩玩，趁早跟马尔科说清楚。要是认真的，”他一顿“那就该好好护着他，收收心，别把他变成我这样”
他是那么平静，平静的就像是给朋友的一个忠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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